【一起阅读】《五香街》：一场“无事生非”的道德审判
《五香街》
文/音：章筱
章筱，文字工作者，新南京人，工作中不是在写文字，就是在写文字的路上，喜好在阅读中寻得一片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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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雪，原名邓小华，先锋派文学的代表人物，其作品以关注女性内心状态为特征，是具有鲜明个性化创造风格的作家。残雪着眼于深层的精神世界，不断开拓和挖掘，在中国文学界是一个极为独特的存在。她的很多作品很早就被海外文学界翻译和介绍，代表作《黄泥街》、《苍老的浮云》等。
读残雪的《五香街》，会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，她会写，也敢写，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涉及大量反讽。小说描写了一位住在五香街的X女士，由于性格独特，被周围人用另一种眼光看待，在她身上安上与他人莫须有的情感，并在五香街引起轩然大波。
作者通过叙述发生在一条街道上市民间的离奇故事，将黑色的、恶魔般的幽默发挥到极致，充满了荒诞与神秘色彩，而反讽运用，将现代社会的各种丑恶心态暴露无遗。
主人公X女士是真实的代表，她一点也不虚伪做作，但却被周围其他人抗拒。而反观“其他人”的言行却是真正的表里不一，有一段这样描述：“若外人追问五香街的老百姓关于这个故事的种种情节，会奇怪地发现，他们根本就不承认他们所提及的是一个‘故事’……如果外人硬要用这种莫须有的‘故事’去纠缠他们，他们会大发雷霆，深感受了侮辱”。这样“稳重老成”的百姓，背地里经常在一个小黑屋里开会，制定一些跟踪和偷窥X女士的计划，讽刺意味非常明显。
作者对于人物形象的反讽更是不遗余力，比如作品中的寡妇，说她是代表了整个五香街的人民意愿，具有普遍性，甚至称其为整条街的“母亲”，其实却是道貌岸然的典型。X女士的特立独行代表着引领时代先锋的新潮人物，她的想法和行为超前，却不被世人理解。
在五香街这座大迷宫里，人人迷失自己的方向，不断地盲从，同时深感绝望与恐惧。从这部作品中，我们可以看出作者的独立和创新精神，“五香街”并不是真实的哪条街，但它又让读者感到熟悉。
稍微总结一下五香街上的人们会发现一个共同特点：他们似乎都在利用X女士的“肮脏”来进行自己的表演，为自己的想法甚至做法，找一个合理适当的理由，甚至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进行解释，并审判着X女士，以此进行某种“突围”，成为这条街的“领军者”，或者“人上人”。书中的“我”本该作为速记员以一种“公正客观”的态度进行记录，可却不经意间加入他们成为利益相关，也成为表演的一部分。
当然，书里还有很多象征性、隐喻性、符号式的情节与事物。比如在书的最后，X女士成了人大代表，五香街上的人们觉得她“改邪归正，浪子回头”，但又时时盯防，对于X女士所递交的报告置若罔闻，并以“她才算刚刚走进群众”为由，再次时刻盯着……
无论是隐晦的，暗喻的还是嘲讽的，残雪舍弃了对社会结构和个人虚假的外在表现描写，直接进行精神描写，通过使人疯癫魔障的语言表现出真实，也把自己的文学观直接展现给了读者，意味深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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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欧阳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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